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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姐 250-259

都市激情小说2025-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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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章 推倒林雪?

  直到会议结束,我的心情才平静下来;这时,我早已回了主席台,甚至在邱云离开时,还跟他握了握手。

  见到邱云,我心里那个谜团才解开了,难怪许洋洋那天说什么也要把我弄来参加这场发布会,就是因为这个副市长。

  她不是说过吗,我的消失让广告中途换了主角,程彻因此很不高兴;官场上,人人都极端重视这种微妙的关系,程彻对杨光的每一个态度,都会清清楚楚印在邱云脑子里的,所以杨光这次要借重邱云,就非得叫我出现在发布会现场不可。

  想到这儿,我才彻底释然了,难怪我在香榭丽舍闯祸后这么久,还一直风平浪静,原来,我对杨光还有价值,他很可能一直在暗中护着我。

  “真是日他个仙人板板!”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远远盯着杨光那张儒雅的侧脸,他的目光闪烁着,这家伙真是深不可测,我简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短信来了,掏出一看,竟然是就在身边的林雪发来的定时短信,内容就一句话:“分开走,文化街2315号‘旧时光’见,有要事。”

  “这女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我不禁嘀咕一声,林雪的侧脸美丽绝伦,胸脯也高鼓鼓的,从我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她那两粒樱桃在礼服上撑出的轮廓。

  散会后,白潇潇跟林雪像姐妹俩似的聊起来,但对我,却压根连看都不看一眼。

  我知道再缠着她也没用,所以索性打了个的,先到了旧时光。

  到了那儿,我不禁又吃了一惊,因为我听它的诗意名字,本以为是一家咖啡馆或茶馆,但谁知道竟然是一座旅店!

  “晕菜,这个林雪,该不会是性瘾症又犯了,唬我过来上床吧?”我一边嘀咕一边进了门。

  到了大厅我才发现,旧时光原来也是那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小众旅店,价格跟五星级酒店差不多,最便宜的是大床房,一宿一千多;我狠心开了间两千四的双人套间房,拿了房卡,给林雪发了条短信,先上去等她。

  这一回,很意外的,我左等右等,都等到快十一点半了,林雪还是不来;我实在不耐烦了,就洗澡、刷牙,换上睡袍,把外面的床铺好,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发出“叮咚”的悠扬声响,我赶紧拿来一看,短信却是罗小茶发来的,就一句话:“已知悉,我会解决,不必自扰。”

  见罗小茶这样回复,我原本沉重的心头,变得轻松了一些;我不怀疑她的能力,解决掉这件事我就不那么怕杨光了,但当然,尽管是那样,我对杨光也分毫不敢大意。

  这个念头还没消,门铃突然响了,铃声透着一股谨慎的感觉;我立即跑过去,从猫眼里一看,正是林雪,她换了身黑色紧身皮衣,秀发藏进一顶冬帽里,还戴着墨镜和大口罩,就跟个间谍似的,正在特别警惕的左顾右盼着。

  “原来她是换衣服去了!”我暗暗地想,打开门,对她招招手,林雪立即闪身进来。

  进了门,林雪就摘掉了冬帽,一头黑瀑布般的秀发立即洒脱而出,紧接着又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秀丽无比的五官,然后用小手朝后捋着鬓发,对我微微笑道:“小俞凡,今天好乖啊,提前把衣服都换好了!”

  说着,她目光落在我领口处露出的胸肌上,啧啧道:“小孩儿,身材真好!在武夷山我怎么没发现?”那眼神,明显有了发骚的感觉。

  我摇了摇头,自从跟宋念玉分手以后,这段时间我都心灰意冷,对性失去了感觉。

  “雪姐,”我倒了一杯热水,很是平静地给她端了过去,“你说有要事,是什么事呢?该不会又像上次,在故意耍我吧?”

  林雪接过水,但没喝,只是用来暖了暖手;然后她径自坐在床上,舒展了一下曼妙的身姿,才道:“当然不是,这回姐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不过,这消息可不是免费的哦!”

  说完,她下意识地做了个妩媚的动作,大腿缓缓张开,皓白的左手轻轻从膝盖往上划。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种刻意的动作,很不容易做的自然的,但被林雪一演绎,那真叫行云流水,诱惑力十足;不过这时,哪怕她再撩人,我也没有兴趣,我径自走过去,有点急的道:

  “好了,雪姐!咱们也算好朋友了吧?别给我用这招了,我不久前刚伤透了心,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但谁知道,林雪就好像没听到似的,手指摩擦着紧绷绷的性感皮裤,轻轻地道:“咱们确实是好朋友了,但朋友帮忙更应该回报,说罢,你要怎么回报我?”

  “”我哑口无言了,愣了一下,又靠近了几步,道:“雪姐,我求你了,快告诉我吧!”

  话音未落,林雪突然一拉我的胳膊,我本就弯着腰重心不稳,顿时被她拉的倒在了床上,林雪倾斜着身子俯卧下来,一手摸着我尖尖的下巴颏儿,笑道:“小俞凡,既然等不及,从了我不就好了?姐这一个月,可都给你留着呢!”

  第二百五十一章 迫不及待

  说完,林雪柔润的小嘴儿就堵住了我的嘴,香舌伸进我嘴里,如小动物一般,贪婪的索求着。

  “嗯嗯啊”

  伴随着她白皙喉咙大收大放的节奏,我感到她的身体迅速变烫了;我不想矫情,她鼓囊囊的酥胸也压在了我身上,磨蹭着,我虽然消极,但身体也逐渐有了反应。

  那个问题,还缭绕在我脑子里,不过我的嘴完全被林雪占据了;她扭动着脑袋,越吻越深,好像我是她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她要一次性把我彻底吞噬似的。

  又过了好久,终于,我们俩尖挺的鼻子都孔对孔挤在一起,呼吸都异常困难了,林雪终于把我松开,挺直身子,香唇大口喘息着,眼波里已经犹如要流下水来。

  “小凡”林雪这时身上像着了火,美丽绝伦的脸红扑扑的,迫不及待地撕扯自己的皮衣:“快!我好想!”

  这时候,我的嗓子也干了,眼看着她的小手急不可耐地解放着那对白玉般的双峰,我却恢复了理智。

  她骑在我身上,我猛地坐起来,握住她一只手腕,柔声道:“雪姐,咱们先别这样,先把事情说清楚,好不好?”

  “不!”林雪呻吟了一声,仿佛小女孩撒娇似的,抽出小手,把皮衣和里面粉色小衫,两层领口一下撕开,那里面圆润如白瓷的乳缘立即暴露出来,一股香粉般的味道随即扑来。

  “阿嚏!”味道刺激着我的鼻粘膜,好像无数细微的小颗粒一般,我打了个喷嚏,不禁岔开话道:“雪姐,你今天喷了什么东西吗?”

  “傻话!”林雪媚了我一眼,把我的脑袋搂进怀里,用酥胸使劲蹭着:“这是你姐我货真价实的体香!如果我禁欲十几天以上,身上就会有这种味道!现在我都一个多月没做过了,都快能招来蜜蜂了,你快让姐开开荤!”

  说完,她用额头顶开我的脸,再度贪婪的吻我,同时小手直接抓住了我的胯下。

  我“诶”了一声,知道如果再犹豫,她今晚非把我强了不可;于是我猛地抱住她,两条胳膊把她固定住,然后身子一翻,我们俩立刻换了个位置,男上女下,我盯着她的眼道:“雪姐!真的够了!你先把事情告诉我,然后咱们再说别的!”

  这句话,我完全是在骗她,这段时间,我情绪太消沉了,一点都不想做爱,但为了把话套出来,我不得不给她画个大饼。

  “不!”林雪酥胸起伏,咬着嘴唇挣扎着,眼神特别坚定的说:“我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叫我爽的同时我就告诉你!”

  “真晕!”我被她的话雷到了,没想到一旦欲火焚身,这么高冷的女人也会变成流氓。

  林雪说完,红着脸闹着,然后想再次翻到我上面;但我突然把手伸进皮衣,使劲抓了一把她的酥胸,林雪痛的叫了一声,委屈地道:“你干嘛啊?使这么大劲!”

  我没有回答,又垂下头去,非常粗鲁非常霸道地吻着她,堵住了她的呼吸;很快,她受不了了,嘴里“唔唔”直喊,用小手使劲打我;我猛地离开了她,她喘着粗气,含着泪道:“俞凡,你今晚还是不想跟我做,对不对!”

  我长叹一口气,翻身躺在她旁边,忧郁地道:“雪姐,很抱歉,我实在不想,因为我实在太伤心了。”

  “你伤什么心?”林雪懊丧极了,却还没有死心,嘟着嘴,趴在我胸脯上,“有什么事情,不是酣畅淋漓的做一次就能过去的?来吧,要不,姐先帮你提提兴致。”

  说着,她的小手就开始解我的腰带,还对我翘了翘小嘴儿。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不禁捉住了她的手,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雪姐!先听我说,好不好?”

  “你!”林雪猛往外抽自己的手,但没抽动,她气鼓鼓地瞪着我:“好,你说!”

  “是这样的,”我把她拉进怀里,下意识地抚摸着她的脊背,仿若她是幽姐或宋念玉,跟我贴心的女人,“你可能也听到风声了吧?十几天前,我在香榭丽舍大闹了一场,宋白气得心脏病发作了,现在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而宋念玉,她本来很爱我,但因为这个,她跟我分手了。”

  “”林雪哀怨地看着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宋念玉的消息我不知道,但关于宋白,我可以告诉你,他不仅没死,而且还活的好好的呢,不过话说回来,照这么看,你也爱上宋念玉了?”

  “嗯!”我没有瞒她,实际上,这么多天了,我甚至没有把内心的委屈跟一个人好好倾诉一下,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林雪这么一问,我再也无法忍耐,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颤抖着,将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了她。

  等我说完,我已经像个孩子似的缩进了林雪怀里;她紧紧的搂着我,我的眼泪,把她的小衫和胸罩都湿透了。

  “雪姐”我低低地叫了一句,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这时,林雪那张精雕细刻的俊脸上,红潮已经褪去了,她眼里满含着怜悯,轻柔地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小俞凡,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重感情?”

  听了她的话,我心头不禁一颤,去年在贝露丹迪,幽姐也跟我说过一句异曲同工的话,而现在呢,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我连幽姐的一缕影子也看不到了,心灵真孤单!

  一想到这儿,我的心更加沉重、阴暗;林雪又吻了吻我,替我抹抹眼泪:“别哭了好不好?这么帅的一张小脸,哭成这样真可惜了。”

  我嗯嗯着,不停地擦眼泪;林雪便径自坐了起来,一条胳膊支在床上,扭过头,看着我道:

  “好吧,小俞凡,你这么难受,我今天就不勉强你了,我先把我知道的消息告诉你你要小心了,杨光已经下定决心,要报复你。”

  我也坐直了身子,红着眼睛道:“他是怎么说的?”

  “原话我也没亲耳听到,”林雪歪着脑袋看着我:“你在香榭丽舍的事情,早在海都贵族圈子里不胫而走了,我是前几天跟杨光新招募的一个高管一起吃饭时,无意间听到的;他说杨光对你咬牙切齿,发誓非要整死你不可;所以我今天见了你,才很吃惊。”

  “只有这一句话吗?”

  “嗯。”林雪明白了我的潜台词:“他具体怎么报复你,我不知道。”

  我哦了一声,心里微觉失望,这个消息没什么用,只能证明林雪对我的了解其实相当少,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她却还以为我仍然傻乎乎的,懵懂无知。

  但我想听听她的意见,毕竟,现在能跟我说句贴心话的人也没几个,林雪靠近海都贵族圈子,她的意见说不定会有些价值。

  “那,雪姐,你觉得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我道,“现在杨光不动我,是因为他还要用我,我得趁这段时间想想办法,可想什么办法呢?”

  “办法只有一个,”林雪的凤眼瞬间恢复了冷锐:“那就是迅速找一个领导做靠山,你没看到,杨光在邱云面前是什么表情吗?商人都是贱骨头,只要有个关键的处长肯护着你,他也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美女老师变成了奴隶……

  这天晚上,林雪启发了我,我要想还在海都混下去,恐怕非去找程爽不可了。

  而且,要尽快,再耽误一段时间,恐怕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儿,我不禁动了心,但做这个抉择实在太难了,我刚伤透了宋念玉,心里又装着幽姐,现在却又要把手伸向程爽,我心里真的迈不过这道坎儿。

  这样苦恼着,我抬头仰望高高的、华丽的天花板,手不禁死死抓住了床单,都快把床单抠破了。

  林雪原来向经纪人要了四天假,今天是第二天;她呆坐在我身边,我正在沉吟不决,忽然林雪的手机响了,她的经纪人说有紧急活动,叫她立刻回去。林雪挺敬业的,迟疑了一会儿,虽然恋恋不舍,但还是决定听经纪人的。

  “那你回去时慢点!”我感激地道。

  林雪点点头,穿好衣服,忽地抓起我的手亲了一下,跟我约好以后有机会见,这才下楼而去。

  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我不禁叹一口气,回了房间,扎进原本为林雪准备的套间,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我回了学校,这时高数考试正在进行,我偷偷摸摸到考场后窗户望了望,全班同学都在,里面却赫然没有程爽。

  好奇怪呀!我们班就这一个考场,程爽去哪儿了?她怎么会不参加考试?

  怀着疑问,等到考试结束,我找张胖子去问,张胖子一脸惊诧:“她家有急事,半个多月前就回北京了,你回来这么久,还不知道啊?”

  我真没注意到,当下摇摇头,暗想自己真是倒霉,连这最后一座靠山也没了;我随口问道:“她是哪天走的?得等寒假后再回来吧?”

  “回来估计得那时了,”张胖子回忆了一下,又道:“她走的那天是个周五,好像是12月18号吧!”

  “12月18!”我心里不禁一动,因为那正是我跟宋念玉分手那天。

  既然找不到程爽,我就开始计划,先逃离海都躲一段时间,最好等到程爽返校我再回来。

  我知道这样做真是卑鄙无耻,但我的确没有办法了;于是,当天下午,我打电话给除了唐少杰以外的各个主要合伙人,告诉他们我要撤股,由于幽姐跟这些人关系都非常好,他们没有阻拦,但几乎都让我等几天,撤股和筹钱都需要时间的。

  于是,我只好耐心的等着,等把钱凑够,给那笔风投二次注资,就先逃之夭夭。

  又干等了几天后,许洋洋又叫我去参加了一场宣传活动,而那些投资有一笔似乎临时出了意外,钱不好撤出来;年前,杨光那里越来越忙,我担心夜长梦多,就悄悄到金融街找了家信誉良好的信托公司,把钱都给他们,办了个特约信托,叫他们全权代理,等唐少杰那里的二次注资开始时,把钱投过去。

  做好这一切,已经进入一月下旬了,我完全准备好了逃走,这时我心头还有最后一件事,就是要去一趟周家镇,确定一下周文龙到底死没死。

  这时,学校已经放假了,但因为有学生留校,机房假期也开放;我拿着一卡通跑到机房,用谷歌地图认真查了一番青浦区北边的周家镇,确定了位置和乘车路线。

  把这些搞清楚以后,我多了个心眼,又用百度新闻查找周家镇最近有没有命案的消息,但新闻上没有;周家镇那么小,我不敢依据这个就确定那里真没有,于是我又上了周家镇的贴吧,仔细一找,果然有一篇帖子,大意是这样的:

  1月2日早上,周家镇一位拾荒老人在垃圾堆发现一个装有尸体的编织袋,吓得赶紧报了警;警察确定死者就是周家镇的居民,男性,五十多岁,现在已经立案侦查。

  我心里一动,冥冥中感到,这具尸体就是周文龙;但是,我知道,周文龙特别胖,再大的编织袋也装不下,所以,如果这具尸体真是他的话,那么帖子肯定说错了,里面装的应该是尸块唯有把周文龙剁碎了,才有可能被装进一个袋子里。

  “日他姥姥!”我一想到周文龙被一刀刀砍碎,塞进编织袋里的情景,心里就既恶心又兴奋(但总体来说,还是恶心多一些,因为我毕竟不是变态);又仔细看了一遍帖子下面的评论,那里果然透露出越来越多的信息,有一条甚至很直白的说,死者是最近从海都回来的,有黑道背景。

  看到这条评论,我更觉得这具尸体肯定是周文龙,这一来,我再也不犹豫了,立刻做做准备,第二天一早,乘公交车赶往周家镇。

  到了周家镇,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这镇子特小,全镇只有三条街,我在街上转来转去,进了最大的一家饭店;为了显阔气,我故意点了两道最贵的菜,等菜端上来后,我假装自然地对那个女服务员说:

  “大姐,等一下,我想打听个事儿。”

  “哦!侬讲!”女服务员三十来岁,槽着软软的海都山区方言道。

  我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掰开了一次性筷子:“我是海都的大学生,有个同学是你们镇子的,听他说,前阵子这儿出了起杀人案,是真的么?”

  “哦?”这个女服务员神色一震,她居然很警惕,连连摆手:“坐个啊,炖木几,侬不滋道!不滋道!”

  说完,她连忙扭头快步走了,那样子好像我是瘟疫一般。

  “咦?”我不禁纳闷地皱起眉,暗自想着,这件事恐怕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吃完了饭,我合计了一下,不管那具尸体是不是周文龙,这件案子肯定还没破,既然这样,尸体现在只可能在两个地方:墓地和法医医院的停尸房。

  我懂点警察办案的程序,死于非命的尸首,必须经过验尸,将尸体上一切有价值的线索提取完以后,才能下葬。

  这个过程一般而言会比较长,尤其是那些查不到凶手的悬案,为了配合侦查,时间就有可能会更长;不过,当然了,如果案子拖得太久了,死者家属无法忍受长时间不让死者入土为安,从而强烈要求下葬,那警察局也不会过于阻拦。

  这个人被杀到现在有二十几天了,据说侦破一件案子,最初的48小时是黄金时间,错过这段时间后,案子变成悬案的可能性就会很大;这也就是说,如果警察局现在还没有判断出凶手的大致形象,那破案的希望也就很渺茫了。

  宋念玉说过,她找的那些杀手经验丰富,做事几乎不留痕迹;这样看来,如果那个人真是周文龙,那么拾荒老人发现他的尸体,就应该纯属意外了,至于警察能不能查出他的死因,这个就真不好说了。

  我来周家镇的目的,是要确定周文龙到底死没死,如果他真死了,就想办法发泄一下我的怨恨;但现在,我不知不觉又多了一个任务,我得弄清楚警察对这件案子查到了哪一步,毕竟,杀周文龙的幕后凶手可是宋念玉啊!万一案子告破,那她还跑得了?

  这样想着,我理了理思路,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找个人打听清楚。

  “要不然,”我走在大街上,望着两边林立的店铺思索:“利用这身还算时尚的行头,再买根录音笔,假装记者糊弄几个上年纪的人,看看有什么效果”

  我正这样想着,迎面走来一个五十来岁的邋遢老男人,他推着一辆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特别凄惨的年轻女人;这女人脸上和脖子上都有伤痕,眼神特别空洞,毫无生机,两条腿更是似乎已经被打得变了形,很不自然地贴在轮椅上,仿佛已经不属于她了。

  但是,当这个女人看到我时,表情突然动了一下,而我则更是差点活活吓死,因为她正是我的美女老师,带着丈夫逃走的刘华!

  第二百五十三章 刘华的遭遇

  这是一月底,天气还很冷,大街上相当喧嚣,一辆农用三轮“突突突”的飞驰而过;我像傻子一样愣了片刻,然后飞跑过去拦住了刘华:“刘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刘华在轮椅上颤抖着,朝我伸出两条胳膊,我这时才看清,她的手好像被什么给重重砸过,手指根部凹陷进去,青紫交加,已经变形了。

  “俞凡,救救我”刘华发出嘶哑的声音,痛苦无比,好像处在地狱里向我呼喊一般!

  我霎时间觉得脑袋一热,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刘华身后的邋遢老汉已经抢了出来,挡在轮椅前,用手抱住刘华,好像怕我把她抢走。

  “侬干嘛?!”老汉惊惧地喊起来,他满嘴胡子茬,又邋遢又懦弱,一看就是农村里常见的老光棍汉。

  顿时,我感到眼圈热了,看他抱着刘华的方式,一个恐怖的念头掠过心间,难不成刘华是被人卖给了这个老汉当媳妇?!

  人贩子把残疾或智障的妇女拐到偏远地区,这种事挺多的,但刘华怎么可能?她可是大学老师,而且她几个月前明明拿了钱带着老公离开海都了呀?她怎么会沦落到这儿?而且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一连串的疑问,像一连串闪电在我脑海里爆裂着,我来不及分辨,就像疯了一样,一把把老汉推到旁边,然后抓住了刘华的手,“刘老师,你你遇到了什么事儿?!”

  “是周文龙”刘华的嘴唇颤了颤,痛苦至极。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猛地一颤,好像被狠狠捅了一刀子,“周文龙,他”

  但我还没问完,就听到一阵风声,继而一块砖头猛地砸在我脑袋上,我立马就摔倒了。

  砸我的就是那老汉,但这家伙也好不到哪去,他身体太衰弱,刚才用力过猛自己也趴下了。

  “我操你妈的!”我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眼前飞着无数金星,本能地用手一摸,幸好没流血。

  “侬想干嘛?”老汉佝偻着身子,用手刨着地面站了起来,颤巍巍地哭喊:“伊死吾老婆!侬到底想干嘛?!”

  他的话,我基本听懂了,我的脑袋就像马上要爆炸了一样,刘华居然真成了他老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刘华怎么被周文龙抓来的?她老公呢?!周文龙呢?周文龙到底死没死?!

  我使劲抓紧了头发,这老汉仗着胆子去握轮椅的推手,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抓住了他的手,大喊道:“混蛋!她是我的老师,你再敢碰她一下我看看?你已经犯罪了,我要报警,绝饶不了你!!”

  老汉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但他显然听得懂;他原本就很怯懦,这时更是被我吓得浑身像筛糠似的。

  “算了,俞凡!”刘华早在轮椅上哭了,“他对我很好的,害我的是周文龙,我”

  刘华低下头,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沿着伤痕遍布的脸往下流,那一道道泪痕,都闪着屈辱和痛苦的光!

  “我操!!”我狠狠跺了地面一脚,震的脚踝和膝关节一阵刺痛;扭头看四周,早有不少人远远站着,在好奇的围观。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强忍住心里的震惊和剧痛,伸手去推轮椅,但那老汉佝偻着腰扑了过来,说刘华是他老婆,不许我带走。

  “滚!”我也顾不得他是好人了,顺手从钱包里掏出一把毛爷爷,摔给了他。

  毛爷爷随风散落在地,果然,老汉眼睛一亮,本能的弯腰去捡,我干脆把刘华抱起来,撒开腿一路飞跑到了另一条街。

  “不要进去!”确定甩掉了那老汉,我抱着刘华迈向路边一家小饭馆,但刘华制止了我,她含着泪道:“这是周文龙家亲戚开的,他们认识我!”

  她的话里包含着许多信息,我鼻子更酸了,抱着她沿街又转了一遍,刘华的样子太扎眼了,一个合适的店铺都没有,最后我干脆抱着她扎进一条逼仄安静的小胡同里。

  “刘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迫不得已,我把刘华放在了地上,蹲下来,看着她被打的扭曲的腿,泪水马上模糊了眼睛。

  我痛苦难受,而这时的刘华,五官特别凄惨,她本来非常漂亮、知性,但现在面容简直像个污秽的鬼怪;就听她哭着道:

  “我是在青浦区不小心被周文龙抓住的!你们给了我钱以后,我没有离开海都,而是带老公去了青浦的解放军医院因为,我老公的病,全国只有海都和北京能治疗!而他的身体太差了,根本不能去北京,所以我一直留在海都”

  她说到这儿,我顿时就全明白了,我真快自责死了!我和幽姐怎么这么笨,他老公那么重的病,全国能治疗的地方当然寥寥无几,我们应该早想到这一点,为他们安排好离开海都的途径,可我们却完全忽略了,这才导致刘华他们留下,使刘华遭了毒手!我们真该死!

  接下来,刘华的声音更加断断续续:

  “我老公住进解放军医院后我本以为周文龙找不到我们,但过了三个多月就老公就病情恶化我那些天特别伤心失魂落魄的,有一天出来买菜,想给他煲点汤,但在小路上正好碰见了周文龙和几个男人周文龙立刻下令把我抓住,塞进一辆车,带到了这里,然后然后他就”

  刘华完全哽咽了,她在这里的遭遇,她根本说不出口。

  “好了,不要说了”我用手按住了她的嘴,心像被刀割一样,眼泪直流,“刘老师,你受的苦我都知道了!我这就带你走!”

  刘华艰难的摇摇头,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我已经做不了人了!俞凡,我求你一件事我”

  “你别说了!”我猛地站起来,直视着她晦暗绝望的眼睛:“刘老师!你是想自杀,让我带你的尸体或骨灰回去,对不对?我决不让你死,你老公也许还活着呢!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我一定要把你平平安安带走!”

  说完,我就抱起了刘华;这时,我的心灵被刘华彻底震撼了,她的遭遇像一柄锤子一样砸着我的心,我此刻只有一个想法,现在走,马上走,无论如何都要把她带回海都!

  第二百五十四章 阴谋

  我抱着刘华出了小巷,在大街上跑了一段路,这时,那个老汉忽然带着几条汉子,出现在前面。

  老汉大叫一声,几条汉子立即围了过来,为首的一个跟老汉五官相似,肯定是他亲戚;他抬手凶凶的指着我:“小子!你是什么人?你抱的是我婶子!识相的就快放下她,滚!”

  他说的是普通话;我哼了一声,后退几步,把刘华放在街角,然后蹬蹬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道:

  “放屁!她是海都经贸大的老师,我是她的学生!你们拐卖人口是吧?刚才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而且也告诉我们学校的领导了,现在警察和校领导都在往这儿赶,你们还想劫她,我一定把你们全送去蹲大牢!”

  这汉子浑身有一股气场,再加上会说普通话,平常在村里,肯定是个见过世面的人物;他一听我提到警察和校领导,神色不禁慌了一下,但随即镇定下来,一挥手,那几个人包围了我;继而,他往前走了一步,眼神剜着我:

  “小子,你是北方人吧?别特么拿警察压我,这是周家镇,老子不怕!我不管你有什么道理,这女的是我们全家凑钱给我叔叔买的,你别想就这么把她带走!”

  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这家伙,表面是来帮老汉抢人,实际上却打着两重主意,如果能吓住我就带走刘华,吓不住我就讹钱!

  “草你姥姥的!”我环顾一下,这几条汉子都三十来岁,而且大半比我高比我壮,我一个人当然打不过他们;更何况为首那家伙说的对,这儿是周家镇,有句老话叫“好汉打不出村”,我现在靠撒谎虚张声势一下还有用,但要真动手,那我不是傻比吗?

  “说个数儿!”我冷冷瞪着那家伙问。

  “这个,”汉子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两根手指,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两万块!不多不少,正好是买她的价钱!”

  我腮帮子抽了一下,知道他是纯属放屁,现在这世道,一万块都能买个完好无损的越南新娘了,两万买个被打残的女人,说了鬼才信!

  但现在容不得我讨价还价了,我根本没来得及报警呢,留在周家镇实在变数太大了;因此,我又掏出钱包,怒问:“刚才你叔叔捡了多少钱?”

  “一千四,有几张被别人捡走了。”

  他这个数字也很可疑,我却顾不得多想,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商业银行卡,道:“这里面正好有一万九,密码是xxxxxxx,你拿走吧!”

  汉子迟疑地看着我的手,没有接卡,他眼神闪烁了几下,道:“少给我来这套!这卡里,你说有一万九就有一万九?你得去给我取出来亲手交给我才行!”

  “我取你妈的比!”我真想破口大骂,但是我不能,我只好忍气吞声地答应了。

  由于刘华的右腿伤的尤其重,稍一碰就疼得不行,我如果把她背在背上,手难免要勒她的腿,所以我就继续抱着她,跟这群人走到主街,还好,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农业银行的营业网点。

  路上,老汉一直想纠缠刘华,但那条汉子却主动制止了他;他眼里的光越来越贪婪。

  “去那儿吧!”我朝农行的网点扬扬下巴,现在各大银行都是联网的,可以互相取款,而且海都改革深刻,全市跨行取款,手续费一律不收的。

  汉子点点头,又不住打量我怀里的刘华;到了网点,汉子叫手下把老汉架走,以免嗦,然后我把卡插入取款机,连取了七次,才把钱凑齐递给汉子:“喏,一万八!”

  汉子接过钱,像狼看见肉一样,眼里闪过一丝红光;他很是认真的把钱数了一遍,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好了,你们走吧!”

  说完,他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径自叫人架着老汉走了。

  这时已经四点多了,冬季昼短,天色已经有些冥暗;我抱着刘华,沿着大街往公交车站走。

  路上不像几个小时前,现在人少多了,我把嘴凑到刘华耳边问:“刘老师,现在,周文龙是不是死了?”

  “嗯!”刘华一直都没断了掉泪,她的眼睛真肿的像核桃一样,而且透着红色,“是,他死那天,我就被卖给那个老汉了。”

  “哦!”我不禁激动的站住了,本能的环顾一下,没人注意我们,我就把声音压得更低:“刘老师,你看到他是怎么死的了吗?听说是凶杀,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那个他确实是被人杀的,”刘华一回忆起周文龙,自然就会想起她在他手里所遭受的折磨,哆嗦的更厉害了,“他抓我过来时,就说过有人在追杀他;而且他带来的两个贴身保镖,前些天都失踪了;后来,差不多一个月前,他翻出护照什么的,想趁元旦走黑船到国外去,但就在那天晚上,他就被人给杀了”

  说到这儿,刘华怪异地停顿了一下,道:“那天,其实我被捆在刘家的狗窝里,周文龙又打了我一顿,然后回去睡觉;我几乎睡不着,后半夜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看见四个人硬把周文龙给架走了;不过,从前追杀周文龙的人,我也见过影子,他们都矮了点,跟拖走周文龙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同一群人!”

  第二百五十五章 向殷局长求救

  听了刘华的话,我心里莫名闪过一缕阴沉的感觉不是同一群人?难道那些杀手还分成了两批?或者,还有别人在追杀周文龙?

  我完全糊涂了,一阵阵寒风,夹着水汽吹在我脸上;地图上显示,周家镇往东就是海湾,西边和北边群山环绕,这时的风,带来的就是海水的气息。

  镇子西头,有一个简陋的长途汽车站,我就是在那里下的车;我抱着刘华,快步走向那里;她原本身材丰腴,现在被折磨的特别瘦,特别憔悴,甚至过去那美妙无比的臀部现在也消失不见了,但整个人仍然有八九十斤,我抱着她已经有很久了,不禁累得有些气喘。

  “刘老师,”我心里仍然涌动着难言的愧疚和辛酸,“咱们直接回青浦,我先把你送到医院,然后再报警;周文龙虽然死了,他的法律责任还得追究,我要替您找律师,索赔一大笔钱您,您可千万要把心放宽哪”

  我说着说着又哭了,就算为幽姐、为我自己,我好像也没有这么频繁的哭过;这种对不起人的感觉,真像无数根荆条子扎着我的心,我特么真想一头撞死!

  刘华在我怀里,她凄惨的脸上已经没了表情,只是愣愣的瞧着我。

  我知道,她的心恐怕已经死了;她不知道,受了那么多伤和屈辱,回去以后该怎么生活;其实不光她,连我也产生了一种梦幻般的感觉:试想,一个大学女老师,被人殴打、凌辱、贩卖,弄成了半人半鬼的模样,她还怎么回归正常的生活?

  我心底甚至闪过一个冰凉的念头,或许刘华在小巷里想的对,她死了远比活着好。

  这样想着时,我们来到了车站附近,那里全是旧建筑,气氛荒凉,还有一个大垃圾堆,垃圾裹在风里飞着,垃圾堆后面,忽然闪出三个戴耳环的小伙子,手里拿着匕首,不怀好意的拦住了我。

  “你!”为首的一个烫着红头发,直接用刀子对准了我的脸:“不想死就把钱包交出来!快!”

  我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日他姥姥的,他们竟然想光天化日之下抢劫吗?

  “操!”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好先把刘华放下,掏出了钱包。

  钱包里只剩下两张卡和一些零钱,那卡是我为逃走准备的,加起来有十多万块钱,我把卡递了过去:“兄弟,行行好!这卡给你们,零钱留给我们回家!”

  “操你妈的!”那红头发骂骂咧咧的,一把抢过了卡,看了看揣进兜里,然后又抢过钱包,瞅了一眼,没掏那些零钱,直接把钱包扔到了垃圾堆上。

  他用匕首指着我,问我卡的密码;这时我的胆子大了起来,那两张卡一张是建行卡,里面存了两万四,另一张是海都一家小银行的卡,里面有差不多十万。

  这家小银行跟这些大银行还没有联网,所以在这儿肯定取不出钱来;于是,我把建行卡的密码告诉了他,而另一张卡,我有意改了个数,告诉他一个假密码。

  车站有人出来,红头发几个人也挺紧张,他们用刀把我劫到垃圾堆后面,围住了我。

  然后红头发打发一个小子拿着银行卡去取钱;过了好一会儿,那小子口袋鼓囊囊的回来了,对红头发说了几句话,红头发立即摔了我一记耳光:“傻比!有一张卡在这取不出钱来?”

  我捂着脸,点头说是的;这时候,红头发眼里凶光闪烁不定,他拿着刀子,犹疑片刻,突然一脚踹在我肚子上,把我踹得弯下了腰。

  “操!打他!”几个人对我一阵猛烈的拳打脚踢,揍得我倒在了地上,眼冒金星,最后那个红头发还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威胁道:“操你妈的!赶紧滚出周家镇,再叫老子看见你,一定捅死你!”然后,他们慌不迭的跑了。

  “卧槽”我浑身一片一片的疼,但想着刘华,一秒钟也不敢多待,艰难地爬了起来,走到垃圾堆前面,却发现,刘华竟然不见了!

  霎时间,我脑袋嗡了一声,疼得像要炸开似的;一个念头划过我心头,刘华,肯定是被那老汉的侄子给劫走了!

  而且,刚才这起抢劫,就是那家伙安排的,他既抢了我的钱,又把刘华劫回去!一箭双雕一石二鸟!好歹毒的人哪!

  想到这儿,我身子一软,颓然坐倒,重重扇了自己一记嘴巴,扇的自己嘴角都带了腥味:

  “傻屄!我他妈真是个傻屄,怎么这么轻易就信了那个混蛋!”

  我也顾不得丢人了,扑在地上,一拳头一拳头砸着冰凉的地面,不停地哭;这时,风更冷了,夹着一团肮脏的塑料袋子,呼的刮在我脑袋上,我本能地一扬脸,又是一团花花绿绿的,直接蒙在了我脸上,一个酸酸臭臭的袋子甚至直接糊上了我的嘴。

  “操~~我操~~”我挣扎着站了起来,用手拨去那些袋子;这时,我脸上嘴上都沾满了呕吐物般的汁水,睁开眼望去,灰蒙蒙的的环境,简陋的车站旁,几个行人正冷漠的看着我;我瞬间感到,一股凄凉刻骨的感觉如刀子般刻进心里!

  哎,孤单一人落到这步田地,我瞬间真想一死了之!

  但现在不是自怜的时候,我就算死,也得想办法把刘华救出来!

  想到这儿,我用手背使劲抹了抹嘴,从垃圾堆上捡回了钱包,然后从怀里摸出手机那群小子抢劫却不搜身,从这个细节也可以看出,他们肯定是生手我犹豫了好一会儿,决定打电话给殷局长。

  现在的我,非找人帮忙不可了;要报警的话,恐怕节外生枝,把我扯进周文龙的案子;我只能找自己的熟人,而我认识的人里,现在只有程爽、殷局长和贾璐瑶两人,有能力帮我的忙,程爽远在北京,贾璐瑶跟我毕竟不熟,殷局长却欠我一个人情,我只能找他了。

  “嘟嘟”几声过后,电话打通,那头传来殷局长惊奇的声音:“小俞,怎么了?找我有事吗?”

  殷局长其实算不上我的朋友,但这时听到他的声音,我却觉得亲切到了骨头里,鼻子酸酸地道:

  “殷局长,我遇到事儿了!我来青浦区北边的周家镇旅行,发现我的老师被拐卖到了这儿!她被强奸,被打成了残废,还被卖给一个老汉!我打电话报警,但当地警察不搭理我,而且那个老汉的亲戚还把我打了,我求求你,现在派几个人来,帮我把人救出来,好不好?”

  我说完,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殷局长忽然忽然严厉地说:“小俞,你唬我呢吧!我现在人就在周家镇上面的分局呢,盯着查案子呢!拐卖人口这么大的事,你打电话报警,我怎么会不知道?”

  “啊?”我的心不禁哆嗦了一下,但同时又仿佛看见一线希望,连忙略过他的质问:“你就在上面,那太好了!快派人来吧,我在周家镇的长途汽车站等你!再晚了,我怕他们会把我老师藏进山里,那时她能不能活命都不一定了!”

  “好!”殷局长不说废话地答应了,叫我等半小时;我挂了电话,捂着肚子蹭到车站大门口;半个小时后,越来越浓的夜色里,一辆大型黑色警用面包车,闪着警灯开了过来。

  “俞凡!”一队警察跳下来,带头的正是在武夷山医院给我写笔录的那个,他非常严肃,握了握我的手:“把你说的情况,再给我讲一下!这些都是分局的同志,咱们一起去找你那位老师!”

  我匆匆看了那些警察一眼,脸有些发烧,把刘华的情况简单介绍了;刘华的事情,牵扯到我、幽姐和周文龙的许多恩怨,有些是违法的,但我又撒了个谎,就说自己是来这儿旅游,偶然遇见了刘华。

  “好了!”听我说完,一个精瘦的老警察,敌视地看着我的眼睛,道:“咱们有什么说什么!你的话里有不少漏洞,咱们先去找那个受害者,但回来后,你要一起去接受调查!”

  第二百五十六章 恶毒的周文龙

  那个精瘦的老警察,对周家镇的情况很熟悉,他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带我们找到了买刘华的老汉家。

  老汉叫邵峰,他家是真穷,一道破围墙,房子像垃圾棚似的;老警察安排人把院子包围,自己带头,用警棍直接砸开门,闯了进去。

  “邵峰!”

  老警察怒吼一声,却发现邵峰很奇怪的躺在院子里,好像被痛打了一顿。

  老警察拎着警棍大步跑过去,用手电照着他,怒问:“那个女人呢?你是被谁打的?”

  邵峰的喉咙里发出“呃呃”几声,但说不出话;他的嘴不自然的歪着,嘴角往外流着血沫,看样子像是下巴脱臼了;而且,仔细看,连手指都被踩伤了。

  与此同时,警察们都涌进来,四处搜索,邵峰家特别小,刘华不在这里。

  “我操他祖宗!肯定又是那群小王八蛋干的!操!”

  老警察看上去严肃,实际上脾气特别爆;他身上瞬间迸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场,蹲下来,托起邵峰的下巴,简单几下操作,竟然给他安上了。

  我不禁一愣,我们村的村医是个退伍军人,我小时候贪玩扭到过几次关节,都是找他给治好的,老警察的动作简单而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跟村医非常像。

  “邵峰!快说!你买来的女人在哪儿?”老警察怒视着邵峰,语气像钢铁一样硬。

  邵峰张开嘴,特悲惨地说了几句话;话很模糊,我一个字都没听清;但老警察听完,猛地站起来,狠狠地一甩警棍:“操!那群杀千刀的傻逼,肯定把她弄到榉树林了!事情要糟!咱们快过去!”

  一听到榉树林,那些分局警察们立刻紧张起来,他们掉头便朝警车跑;我奇怪极了,忍着疼跟在后面,同时心里像装了一个小兔子似的。

  我焦急的祈祷着,刘老师,你可千万不要再遇到什么灾祸!

  警车拐出镇子,在山里足足走了十几分钟,远远看见前面有一片黑压压的林子;老警察下令停下车,安排好人看守去路,带着我和剩余的人朝林子跑去。

  “嘿嘿,叫阿黄来一次,咱们也开开眼!大学女教授被弄成这样,太特么爽了!你说是不是啊,洋哥?”

  正是那个红头发的声音,林子里传来阵阵淫笑,还有几声焦躁的狗叫。

  我心里一沉,老警察打个手势,警察们突然打开手电,拿着手枪一涌而入,暴喊道:“都别动,警察!”

  我跟着他们跑了进去,分开人群,就看见邵峰的侄子和红头发几个人,呆立在一片黑乎乎的草地上;他们围着刘华,刘华下身已经被扒光了,趴在地上,光溜溜的屁股和扭曲残疾的腿,特别刺目!

  而最叫人脑袋胀裂的是,一个小伙子正在用手掰刘华的臀瓣,刘华身边还有一条硕大的黑色笨狗,笨狗嘴上套着笼子,发情一样焦躁地走来走去,手电光照射下,它竟然已经勃起了!

  霎时间,我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胃使劲抽搐,忍不住跪在地上呕吐起来;不仅我,几个年轻警察看清这一幕后,也是一样!

  我跪在地上呕吐了有一分钟;在这段时间里,几个上年纪的警察已经忍不住冲了上去,用手枪指着红毛几个人,叫他们蹲下,然后举起警棍对着他们劈头盖脸一顿暴揍!

  “我操你们的娘!畜生都不如的东西!老子这次非弄死你们不可!”

  伴随着钢制警棍砸在肉体上的“咚当”声,老警察愤怒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警棍像雨点一样猛砸红毛和邵峰的侄子,把这两人打得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脸都扎进了土里。

  其他人也被打得鲜血四溅,后来我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上前夺过老警察的警棍,对着邵峰侄子的后脑勺就要狠砸,但老警察手疾眼快,硬拉住了我。

  “别!”他红着眼道:“你疯了?这一棍子打下去你就完了!为了这群畜生,不值!”

  他力气特别大,一把夺回警棍,又把我按倒在草地上,声音嘶哑地说:“你放心,这群畜生已经犯过无数回法了!这一次,老子非叫他们把大牢坐穿了不可!操他们娘逼的!”

  经过这样一番狂乱,我颤巍巍地走到刘华身边,她侧着脸趴在草地上,面如死灰,刚才的事情,好像完全没看到也没听到一般。

  “刘老师!”我扑通一声跪在她身边,泪如雨下;模糊中看到,她屁股上还有好几滩白色液体,闻那味道,幸好是人的。

  刘华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十倍,她明明还有呼吸,但眼睛却完全没了生机,人就像丢了魂一样,叫不醒。

  “邵洋!”背后传来老警察冒着杀气的厉喝,他似乎踢了邵洋一脚:“你们他妈都是畜生日出来的吗?竟敢敢这种不是人的事情!说,你们还有没有别的同伙?!”

  “没,没了就我们四个”邵洋的声音剧烈颤抖着。

  老警察又甩给他一棍子,狠狠地道:“说!你们他妈为什么干这种事?你们真不是人了吗?”

  邵洋疼得在地上打了个滚,慌忙道:“不这个女人是几个月前被周文龙抓到镇子里来的,周文龙好像特别恨她,据说叫家里养的两条小藏獒上过她,周家的亲戚亲眼见过;我们听说以后,一直想亲眼看看”

  听到这儿,我脑袋里像有什么炸开了一样,猛地站起来,窜了过去,揪住邵洋的领子:“你说什么?周文龙让藏獒”

  后面的话我硬生生地咽下去了,因为我知道,刘华一定听得到!

  “嗯!”邵洋满脸是血,下午还很凶的眼神此刻充满了恐惧,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我听周文龙的侄子说的,他说周文龙因为什么照片的事,恨极了这个女人,每天弄她一次,打她一次,过几天再让狗弄她一次,她的腿有的地方就是被狗压断的”

  “咚!”我狠狠一拳怼在他太阳穴上,随即胸口猛地抽搐起来,喉咙涌上一股腥味,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第二百五十七章 杀人犯宋念玉1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后来,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环境挺朦胧的,我看到,刘华戴着眼镜,穿着洁白的雪纺裙,步履轻盈,和她穿黑西服的知识分子老公一起走到我床前,对我感激地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他们终于可以自由的在一起了;然后,他们很是恩爱的对望了一眼,就转过身,牵着手走了。

  “刘老师~~”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感动,坐起身来想喊刘华;但身子一动,话没说出来,我却感到嗓子里一团腥甜,猛地张开嘴,在被子上吐了一滩血。

  “23号床醒了!”一句带着职业性的冰冷感觉的话,蓦地传进我耳朵:“他又吐血了,快准备药和水!”

  接下来就是一股再熟悉不过的消毒水的味道;我的大脑立即被刺激的清醒过来,缓缓睁开眼,看到两个护士忙碌的倩影。

  “你先不要动!”一个脸像白玉的护士按住了我肩膀,把几个药丸用温水喂给我,“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而且吐了不少血,必须卧床静养。”

  “谁把我送到这儿来的?”我举起扎着针头的手去摸脑门问,意识已经恢复了,被子上印的是“海都市第一人民医院”,警察们会把我送到这儿,我怎么都不敢相信。

  “是我!”床头附近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我的脑袋一震,扭过头去,居然是白潇潇!她就站在距离我两步左右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我真是打死也想不到,简直有种日了天的感觉。

  “潇潇姐,你”我忍不住要问,但白潇潇扬起右手,一根皓白的食指晃了晃,一副拒我以千里之外的样子:“打住,别那么叫我,我听了就想吐!”

  我顿时一脸黑线,这家伙,不就是我跟幽姐是情人吗,她何必这么讨厌我?

  “你想问为什么是我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吧?”

  病房里非常暖和,白潇潇穿了一件纯丝质黑色连体包臀裙,曼妙的腰臀,勾勒得淋漓尽致;她撇着小嘴道:

  “很简单,我有我的原则,就是从不拒绝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你昏迷到现在,已经整十天了,头两天是住在青浦区一家医院,警察在管你,后来他们听你老是‘幽姐幽姐’的喊,又看了你的手机,发现你给我的号码备注是‘幽姐的妹妹’,急于甩包袱,所以通知我去把你接走!”

  我不禁哑然,她说的不错,我确实给她加了个那样的备注;但这家伙,从前根本不理我,现在难道真的会因为我需要帮助,态度就来了个90度的大转弯?

  说实话,我以己之心度人,真觉得不太可能。

  “谢谢!”我赶紧道谢,然后皱紧眉头,委婉地问:“那,这几天一直是白总你在照顾我咯,我真是感激不尽!”

  “想得美!”白潇潇又瞪我一眼:“我才没那个时间呢!再说我也不会照顾人,你要谢就谢这两位美女,这几天你在病床上吃喝拉撒都靠人家!我也真是醉了!”

  两个护士本来正在撅着屁屁整理什么,雪白的制服短裙下,屁股看上去很柔软,而且,裙摆下还延伸出四条线条完美的小腿,裹着肉色丝袜;她们听了白潇潇的话,都吓了一跳,扭过身,红着脸,看着我,神色老尴尬了。

  我赶紧对她们道谢,她们依然红着脸,客套几句,好像看出我和白潇潇有话要说,很识趣的带着东西先走了。

  “白总,”我摸摸脑门,很奇怪,尽管白潇潇把我的病情描述的很重,但我却觉得脑子特别清楚:“闲话少说,你既然把我从警察手里接过来,我的遭遇,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白潇潇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悲色:“不光你,那个刘老师我也知道了一些。”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我最渴望知道的就是刘华的下落,她的命实在太苦了。

  “听说她在榉树林其实挨了打,脑袋里受伤了,现在在青浦解放军医院养着。”

  白潇潇现在就像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不过,我看得出她对我的态度比从前好太多了,这里面一定有原因,如果说她仅因为我可怜,就变得对我这么好,那我更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白总,”我很直接的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肯管我,一定有别的原因,对不对?”

  白潇潇居然哼了一声,大眼睛灵活地转动几下,没有答话。

  我更加怀疑了,以白潇潇爽利的性格,她肯定不是有话不说的人。

  “白总,你告诉我吧!”我的语气已经近乎哀求了,冥冥中甚至升起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莫非幽姐在美国联系了她,让她照顾我?

  但,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幽姐不可能知道我在周家镇的所遭所遇,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痴想罢了。

  “得得!”白潇潇斜瞅了我一眼:“告诉你也无所谓,反正他一会就来,你马上会看见他了!”

  我连声说好,催她快讲,但就在这时,楼道里响起一阵轮椅压地面的声音,继而门打开了,宋白脸上挂着冷笑,对我道:“俞凡,你终于醒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杀人犯宋念玉2

  “宋白!”我不禁瞪圆了眼,脑袋也骤然一痛,他跟我被送到这里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贴身保镖,推着宋白进了屋;宋白来到我床边,他穿着一身很高档的灰色休闲装,但脸十分憔悴,原本还算乌黑的头发现在灰蒙蒙的,不知多了多少白发。

  “奇怪,”我打量着宋白,暗想,“林雪不是说过,他没什么大碍吗?怎么现在看起来精神这么差?难道生意又遇到危机了?”

  我正在沉吟,宋白微蹙眉头,眼里闪烁着莫大的仇恨,道:“俞凡,实际上,是我说动了白总,把你送到这里来的!刘华的伤势,也是我出钱在治疗!”

  我心头一颤,觉得越来越糊涂了,难不成刚才白潇潇完全是在骗我?可宋白又怎么知道我在青浦区的事情呢?

  我问了出来;宋白发出一声冷笑:“白总也没有骗你!青浦区的警察,确实是看了你的手机才联系的她,不过她嫌你太不是东西,根本不想管你!但殷局长顾着武夷山的事,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了我你的情况,我那时正在忙,就央求白总,白总才把你送到这里来。”

  “原来如此”我的目光在白潇潇和宋白身上转来转去;白潇潇仍然抱着肩膀,竟一点都不尴尬,她脸皮倒真厚,刚才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她不会丢下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可实际上一定是宋白许给了她某种好处,要不然她才不会管我呢!

  再看宋白,他恨不得抽我的筋剥我的皮,这次却又出面替我求情,还给刘华出钱治伤,他当然更是有目的的。

  “宋老板,”我直言不讳地道:“你就别卖关子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而且我一醒,你就过来了,想必一直就在医院等着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请直说!”

  听了我的话,白潇潇不等宋白示意,立即找个借口,先出去了。

  接着,宋白自己转动轮椅,往床头靠的更近;这时我更清楚的看到,他眼里全是血丝,而且从前那股吓人的气势,现在有点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感觉。

  “当然,”宋白仇恨刻骨的盯着我:“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救你是为了玉儿!她被怀疑成了杀周文龙的幕后主使,我要你去警局作证,证明她是无辜的!”

  听了宋白的话,我仿佛被扎了一刀,立即坐直身子,瞪圆了眼:“什么?念玉被抓了?”

  “还没有被正式逮捕,但已经做了笔录了!”宋白突然伸出手,拽住我的领子,猛烈摇晃着,咬牙切齿地道:“这都怪你!当初就是你求她收拾周文龙的,对不对?周文龙根本不是她找的人杀的,而是杨光派人杀的!杨光这么做,就是为了坑玉儿,逼迫我!现在警察已经完全怀疑上玉儿了,你,必须为此负责!”

  宋白越说越愤怒,双手改成掐住了我的脖子,掐的特别使劲,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但没过几秒钟,他自己也受不了了,猛地松开我,剧烈的咳嗽起来,嘴唇颜色发暗。

  我揉着脖子,也咳嗽了好一会儿;但我比宋白还着急,他的话还很不完整,我有的地方没听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咳嗽着急道:“你再说清楚一点儿!这件事难道是杨光的阴谋?”

  保镖随身带着镀金保温杯,递给宋白,宋白喝了几口水,咳嗽才平静下来;他的眼神比刚才更狠毒了:“对,这就是杨光的阴谋!我操他妈的!他早知道,白幽走后你在跟念玉来往!也知道了念玉找人收拾周文龙,所以想出这么一条毒计!”

  我听了,心脏猛地一紧,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这是我听过的最大的坏消息了,杨光居然早就知道了我在跟宋念玉来往,那我背着他所做的那些事,他更是早就一清二楚了!

  我日他个仙人板板的,我的心猛烈跳动起来,这时才猛地回过味儿来,杨光那么精明缜密的人,怎么会不监视宋念玉?我跟她在学校里公开见过好几次面,还放心大胆打情骂俏的,最后一次,甚至见面后就直接去开房,杨光肯定早就把我们做的事都摸的清清楚楚了!而我们俩还一点都不知道呢!操,我们俩真是傻比到家了!

  我懊恼极了,自己狠狠抓着自己胸脯的肉,心底隐隐约约又想到,实际上,这个问题多么简单,但我和宋念玉就是一直在天真的自我蒙蔽不,我们俩是在傻屄的自欺欺人。


      因为我们俩都太小了,我们心底都在渴望见对方,渴望跟对方做爱,在内心的欲望面前,理智的观察和判断不由自主让了步,所以我们都傻逼兮兮地给自己找个借口,一而再再而三的碰面,把秘密完全暴露给了杨光,这都特么是我们自找的,操!

  “实话告诉你好了,”宋白攥紧拳头,狠狠地盯着我道:“我也知道念玉找了人追杀周文龙,但香榭丽舍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就联系上那些人,给他们更大一笔钱,叫他们不要再管这件事。”

  “这么做是坏规矩的,所以我跟他们谈了几天,到十二月底,事情才谈妥;但我不知道的是,过了几天,周文龙居然还是被杀了,而且是分尸而死!”

  他说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了刘华的话,她在狗窝里确实看到,拖走周文龙的是个子比较高的一群人,这些人难道竟是杨光派去的?这样看,杨光在黑道还真是消息灵通,他不仅知道宋念玉在策划追杀周文龙。



      宋白中止这件事,他也知道,而且他恰好趁这个节骨眼派人去弄死周文龙,好把屎盆子扣在宋念玉脑袋上;这家伙一步一步算的这么精,心计和能力,真特么都是第一流的。

  紧接着,宋白又道:“一月五号那天,杨光开完吹风会,会后又见了绍禹,叫他给我带消息说,不要在金霞区阻拦他,我当然不听,但谁知道两周前,市里的刑警找上门来,说怀疑玉儿跟一件凶杀案有关,强行把她带走了!”

  “他妈的!当时我一阵蒙,赶紧打听,才知道周文龙已经死了!我马上猜到是杨光搞的鬼,就给那个傻逼打电话,可那个傻逼,给我打了一路哈哈,最后冷笑着警告我,不要再拦他,否则后果自负!”

  “然后呢?”我颤着嘴唇问:“念玉现在怎么样了?她是不是被限制出境或监视居住了?”

  但宋白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对我充满了仇视:“念玉怎样你不要管!八天前,殷局长给我打电话,说了你和刘华的事;杨光那个傻逼,他心思再细也有漏洞,刘华看见了周文龙被带走那件事,他肯定就不知道,否则刘华也早死了;现在,刘华躺在医院里醒不过来,你,必须得去作证!把玉儿的嫌疑洗刷干净!否则,你全家我都不放过!!”

  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点一米的大长腿1

  宋白说的话虽然让人恼怒,但我还是答应了;因为对宋念玉,别说让我做个证,就算让我替她挡几枪,我也一点都不犹豫。

  “不过,”我沉吟道:“我去了警察局要怎么说呢?如果完全转述刘华的话,那不就等于承认,念玉曾找人追杀周文龙吗?念玉一定没有承认,她是怎么说的?我的话,必须跟她对的上才行!”

  “哼哼!”宋白微微睁了睁眼睛,“念玉当然没有承认;我不会允许,她身上有一点污点的!这话该怎么说,你自己想!”

  众所周知,说话是门大学问,看似简单,其实特别考验一个人的素质,尤其跟司法部门的人打交道,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错;瞧宋白的眼神,他分明就是想考我;我这回真忍不住了,因为他的态度是那么轻蔑,就像我是个连话都说不好的废物,身上只长着拳头和老二,除了打架和睡女人,什么事都办不了。

  “宋白!”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你别看不起人,我不是个只会打架耍脾气的傻比,自己想就自己想!宋念玉肯定说自己一无所知,但周文龙被人追杀躲回老家这件事儿,海都黑道和周家镇肯定都知道。



      刘华就见过那些杀手,周家镇肯定还有别人看见过,所以,如果警察真追究起来,查到宋念玉是幕后策划,没准儿很简单!所以,我也要否认掉,就告诉警察,刘华清醒时说,她看到劫走周文龙的人,个子都比较高,其他的全部一问三不知!”

  “这就完了?”宋白眼里闪烁着讥刺的光:“如果警察手里没有别的证据,他们敢上门找念玉吗?把事情否认掉就行了,就你这脑子,还有脸说自己不是傻逼?”

  说这话时,宋白的眼神,那叫一个瞧不起人呀;我霍然坐直身子,发怒道:“你才是傻比呢!你这话什么意思?警察们已经有证据了?那宋念玉是怎么从警局回来的?”

  宋白嘴角抽了一下,目光异常冷酷,却没有回答。

  我立即明白了,宋白其实已经表现的很明显;宋念玉当时一定被警察逼问的很危险,估计她能回来,是宋白想了办法。

  想到这儿,我才猛地回过味儿来,是呀!宋家势力那么大,如果警察手里没有一定的证据,怎么敢传唤宋念玉?

  这就是说,警察已经能够确定,是宋念玉在策划干掉周文龙,只不过他们一定还没有直接证据,否则宋白就算手眼通天,也弄不回她来。

  宋念玉派人杀周文龙,中途却被宋白制止,这在法律上叫“犯罪中止”,也是要判刑的;宋白刚才说,他绝不允许宋念玉身上有一点污点,那无疑就是说,要把这一点也给想办法抹掉;但警察们如果已经能确定了,他用什么方法都抹不掉,只能我忽然灵光一闪,只能找个替罪羊!

  念及于此,我这才恍然大悟,合着宋白这傻比绕个大圈子,就是想叫我去当这个替罪羊!

  没错,宋白一定是这么想的!要洗脱宋念玉,找替罪羊大概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而我,又跟这件事有直接关系,当替罪羊最合适不过!

  “操!”我的嘴唇颤栗着:“宋白!说老实话吧,你是不是想让我去跟警察说,这事儿是我策划的,让我把责任担下来!”

  “对!”宋白昂了昂头,他的语气,这时仍然一点都不缓和:“俞凡!你总算开窍了!念玉原本就是为了你才这么干的,更何况”

  说到这儿,宋白的语气又变得极其怨毒:“更何况你小子还玷污了她的清白!你替她去坐牢,那是理所当然!”

  “呸!”我猛地在床上站了起来,气得脑袋都快炸了,宋白,他怎么可以这么不是人!

  我不顾身子虚,跳下床来,抬手指着宋白的鼻子:“放屁!宋白,你他妈别给我装蒜!你真不知道吗?念玉当初跟我做了笔交易,她替我对付周文龙,我替你家找贷款!我和你家公公平平,谁也不欠谁的!现在贷款找到了,你家没事儿了?你却以为我还欠你家的,甚至叫我却当这个替罪羊!你他妈还算人吗?”

  这一刻,我的情绪完全爆发出来了,我他妈什么都不顾了,我恶声恶气地说出了心里最想说的几句话,能活活气死宋白的话:

  “还有,提到我跟宋念玉的事儿,实话告诉你好了!那全是她主动的!当初,幽姐离开海都,第二天晚上,她在我们宿舍门口等我,硬把我拖去开房!你明白了吗?她早爱上我了,那全是她自愿的!自愿的!”

  这几句话能说完,其实都是个奇迹,因为宋白这时的身体的确大不如从前了,只要他身体还好,他指定直接一拳怼死我了。

  我说到一半时,宋白已经气得眼珠子带着血丝鼓出来了,嘴唇也全泛起了乌青色,就跟个鬼似的,而且浑身明显变得很僵硬;那个保镖吓坏了,连忙扶住他,从怀里掏出一颗更大的药丸,塞进他嘴里。

  “给我打死他”缓过气来以后,宋白红着眼,用手指头指着我,声音嘶哑而又悲惨。

  保镖毫不迟疑地答应,立刻就要跨过来揍我;但我早抄起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照着保镖脸上猛刺;我们仨其实就挤在病床北侧,空间有限,保镖无奈,只好后退一步,先让了开去。

  他一让开,宋白自然就暴露了出来,我把刀子举起来,但没有攻击宋白,而是重重摔在地上,然后厉声道:

  “宋白!你特么今天是想谈事情,还是打架?你想打,我就叫你打!来,你打死我!我看这样闹下去!宋念玉下回进警察局怎么办?!”

  其实刚才那样气宋白,我也挺后怕的;我不是怕宋白会死,他死的再惨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我怕宋念玉伤心,如果刚才宋白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会终生无法面对她。

  一提到宋念玉,果然对宋白起了作用;他呼哧呼哧喘着气,一扬手阻止了跃跃欲试的保镖,

  然后用满是血丝的凶眼瞪着我道:“那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怎么办?”我不禁仰起头,鼻子有点发酸;说句心里话,我是爱宋念玉的,为了她我就算豁出命去都不怕,何况背个黑锅坐几年牢;但我也爱幽姐,而且爱幽姐更多一些,真的叫我去坐牢,我还怎么去找她?



      更何况,我还得考虑我那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爸妈,他们在小山村里勤勤恳恳的种地打铁,好不容易供出我这么个大学生,如果我真在海都坐了牢,消息传回村里,他们俩非得活活气死不可!

  来来回回地想着这些,我真是为难极了,好像整个人在荆棘丛里打滚一样;但是,这时候再看宋白,这个混蛋,他嘴角竟然翘着一丝恶毒的微笑!

  一瞬间,好像福至心灵一般,我明白了,如果我拒绝,宋白一定会告诉宋念玉;当然不是客观公正地告诉,而是故意扭曲、颠倒黑白、添油加醋,让宋念玉以为,我是个自私的人,只顾着自己,根本不管她。

  想到这儿,我真想捡起刀子把宋白这张脸活活劈烂!这个混蛋,他的心怎么能这么毒!

  胸脯大起大伏着,我眼里含着泪,掷地有声地说:“怎么办?宋白,你特么别做梦了!如果宋念玉有难,我他妈就算为她死了也不皱皱眉头!但就冲你这副嘴脸,我是绝不会背这个黑锅的!你就是这世上最卑鄙最歹毒的畜生,你回去对宋念玉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对她问心无愧,但对你,我呸!”

  一嘴唾沫钉在宋白的脚附近,但我的心却一阵阵的抽痛;这回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人性的黑暗和冰冷;我再次体会到了,在宋白这种人心底,压根就没把我当人看;他们发自肺腑地认为,自己就是比别人高一等,别人就算为他们死了,都他妈是理所当然、死得其所!

  果然,宋白发出一声冷笑,道:“呸!穷逼!我就知道,你对玉儿一点真心都没有!现在你出院,今天下午四点到市局作证!念玉的事情,我自然会安排的!”

  他仍然话里有话,但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便挥挥手,叫保镖推着他出去;出门前,他又撂下一句话:“老子会派人给你办出院手续,你动作快一点!警察那里,为了查念玉的证据,可是一直没有放假!”

  听他这样讲,虽然不知道病情到底怎么样,我也不敢耽搁,从柜子里拿出衣服,很快换上了。

  出了门,走廊里人来人往;我头重脚轻的走到楼梯口,恰好两个身材特高、戴着墨镜的男女并肩走了上来;我们谁也没看见谁,我扎着脑袋,一不留神正好撞在女孩软软的酥胸上。

  “啊!”我现在原本就很虚,顿时身子一晃摔倒了,但我知道自己撞到人家羞羞的地方了,赶紧面红耳赤地爬起来道歉。

  但当我看清那女孩时,我立即傻了眼,因为她正是两个多月不见的贾璐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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